第56章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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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你
青燈古佛，自從退位後，五皇子便久居這間廟宇。
摒棄了世俗的名字，他現更名：一心法師。剔除了三千青絲，解除了紅塵的紛擾。在這間偏僻的廟宇，除了鳥雀，無人會來。
腳步聲逐漸逼近，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背後。
他停住手上的動作，敲擊木魚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“五皇子？”
“施主找錯人了，這裏只有一心法師。”
“奉命來殺你，冤有頭債有主，你死後可別找錯人。記住，是陛下要你的命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，安心上路吧。”
刀起刀落，剎那間，鮮血噴湧而出。
那人淡淡俯瞰一眼躺在地上的一心法師，再無任何多餘的話，抽身離開了這間小屋。
他叫問川，是游走於江湖上的傳說。相傳他殺人不為錢財，只為行俠仗義。
一個月的時間內，雲國本就為數不多的皇族幾乎都喪命於他的手。而今日一心法師的死，就是他最後的任務。
【皇宮】
新帝惆悵地望著窗外的枇杷樹，任由風起雲湧。
權利都被冰原和明霜霜架空，他現在就是傀儡。年紀不大，竟然生出了許多白發。少年白頭，可不是什麽好的寓意。
明黃色的蟒袍穿在身上，真是諷刺極了。
他自嘲道：“可笑。”
問川從屋外走來，帶來寒意。
“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，放了她。”
新帝獨自笑了一會兒，才冷漠地開口：“有件事你搞錯了，並非是我不放過她，是她自己硬要癡心妄想要當皇後，留在宮裏的。你想帶她走，隨時都可以。”
問川捏緊拳頭，真想揍他一頓，最終松開拳頭，“我想見她一面。”
新帝：“可以。”
問川替他殺了雲國的皇族，給他解決了後顧之憂。這樣，即便有一天冰原要廢了自己，令立他人，也是不行的了。
“她不是一直想當皇後嗎？我答應你，只要你替我再殺兩個人，我就立她當皇後。”新帝是不會放過冰原和明霜霜的。
問川不言語，徑直走向後宮。
在禦花園中吹笛子的妃子，正是問川心心念念的人兒：戴妃。
“阿川哥哥，你怎麽來了？”戴妃欣喜地放下笛子，沖著問川打招呼。她一顰一笑間，洋溢著玫瑰花的嬌媚與靈動。
問川喉嚨有些酸澀，“想看看你在宮裏過得好不好，就來了。”
戴妃話很多，嘰嘰喳喳分享日常。問川則是安安靜靜傾聽她的訴說。
“陛下他有沒有欺負你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在宮裏開心嗎？”
“開心。”
“你......你有多喜歡陛下？”問川深吸一口氣，期待戴妃的回答。
戴妃毫不猶豫：“我一點都不喜歡他。”
“為什麽，不喜歡他，你為什麽要呆在宮裏？”
“我想當皇後。”
問川看著小姑娘這般執著，也不好勸阻：“我會幫你的。你繼續玩吧。”他拾起笛子，遞給眼前的小姑娘。
戴如花是官宦世家的千金大小姐，自幼夢想就是當皇後。而青梅竹馬的問川隨著家族沒落，逐漸走上浪跡江湖的路途，兩個人之間的聯系卻從未中斷。
“看到你過得好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阿川哥哥再見！”
看著小姑娘笑著揮手，他克制住心中的激動，只是簡單地點頭，然後消失在禦花園中。
反正也做了那麽多件事，也不差這兩件。問川最終還是妥協，與新帝達成協議。只要殺了冰原和明霜霜，新帝會封戴如花為皇後。
“你會好好善待她嗎？”
“不會。”
問川周身泛起一層戾氣，“你就不怕我殺了你？”
“你不敢。她是我的妃子，又沒有子嗣。按照雲國的規矩，帝王死後，膝下無所出的妃子是要殉葬的。”新帝理直氣壯。
問川拔出劍：“我可以帶著她遠走高飛。”
新帝嗤笑一聲，“她要是肯和你走，就不會留在宮裏。你也不會幫我做事。你懂她，知道她要什麽，知道她的性子，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懂她。所以，你不會殺我，甚至會成為我手中的一把利劍，為我所用。我說的對嗎？”
問川想要當劫富濟貧的大俠；戴如花想當受人尊敬的皇後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
問川想過逍遙自在的生活，快意江湖；戴如花樂意在後宮裏委曲求全，維持表面的尊榮。
問川喜歡戴如花，戴如花喜歡榮華富貴。
沈默良久，問川憤憤不平，“你就是仗著這一點，才敢肆無忌憚利用我。”
新帝倒也狡辯，直接承認：“是，那又怎樣，你有本事就一走了之，不要管她。”
問川：“......”
問題就是沒本事。
潑墨似的夜雨一股腦傾斜下來，劈裏啪啦。夏季的雨聲來勢洶洶，洗刷了皇宮裏的塵埃。在雕梁畫棟的宮殿上，雨水順著縫隙流淌而下。滴落在紅磚上，匯聚成細細的溪流。
問川很不喜歡悶悶的夏季，連帶著心情都不通暢了。
“希望你能遵守承諾，我也不奢望你能與她恩愛一生，但是你要對她做到相敬如賓。”問川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新帝面色不改，“好，只要你幫我殺了那兩個人。我會給她皇後之位，給她最尊貴的體面。”
問川收回刀，轉身離去。
冰原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，想要殺他，是難於上青天。於是，問川選擇先對明霜霜下手。
行走於江湖間，他的衣服來來回回就是那一套玄色夜行衣，細腰白臉，不像是劫富濟貧的大俠，反而有點像戲園子裏唱小曲兒的小倌。
殺人的時候，他雖是不忍心，但是為了青梅，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做了。
那一日黃昏，他邁入了公主府邸。
彼時，明霜霜剛哄睡了長安，正躺在白宇的懷中犯困。問川的到來，無疑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打鬥。
問川不想勝之不武，等到白宇拔出劍，才開始進攻。
一招一式，都是全力以赴。
十招之內，白宇遏制住問川，“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來？”
問川狂吐一口鮮血，垂下眼眸：“無人指使，是我殺戮太重。”話說一半，他擡起頭瞥了一眼明霜霜：“五皇子是我殺的。要報仇就沖我來。”
明霜霜猛地一擡眸，呼吸一滯，時間好像停留在這一刻。
現在就連......五皇弟都沒了。
單薄的血緣越來越稀少，五皇子的死亡就好像一條斷了線的風箏，將她與皇族輕輕隔開。
她說話輕柔，星眸裏水光瀲灩，一閉眼就留下一滴淚珠，“殺了他。”
結局以白宇刺中問川的心臟告終。
明霜霜後退半步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嬌軟地倒在白宇的懷中。
聰慧如她，怎麽會猜不到。幕後主使，無非就是新帝。冰原才不屑於背後捅刀。換做冰原的行事風格，必定要寫宣戰書，鬧得沸沸揚揚。
望著地面冷冰冰的屍體，明霜霜的眼神黯淡下來。
早該想到的，她背叛了新帝，新帝怎麽可能不打擊報覆呢。
“霜霜，別怕，有我。”
“嗯。”
明霜霜後背冷汗涔涔，“阿宇，明日我要進宮一趟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
“沒事，你在家等著我。”
一股涼風吹來。
“啊！”無意間闖入的丫鬟驚叫一聲後，倉皇跑了。聞訊趕來的琥珀十分鎮靜，老練地指揮護衛打掃幹凈院子。
良久，院子裏恢覆了往常的明凈。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一條人命，就此隕落，世間再無問川此人。
爭鬥一旦開始，就無法停止。
夜間，明霜霜望著銅鏡裏的自己，感覺很陌生。
琥珀拿著梳子細細打理她的長發，“公主，你還是那麽好看。”
明霜霜握住團扇的手一顫，伸手摸向臉頰：“我變醜了。”
琥珀一楞，“沒有啊。公主，你可是雲國最美的公主。”
明霜霜：“雲國可不就是只有我一個公主。果然，我變醜了。琥珀，你看，我好像生出白發，變老了。”
落寞惆悵，短短兩年的時間，她就變得如此多愁善感。
明霜霜雙手托腮，“唉，琥珀，我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。”
“不不不，公主，你沒變。”
琥珀從泡滿玫瑰的溫水中取出毛巾，再擰幹毛巾，小心翼翼擦拭公主的手。
“如果你恢覆自由身，日後想去做什麽？”
“想種一片葵花，那就可以許多許多嗑瓜子。葵花好看，瓜子好吃。”
明霜霜看她一臉天真浪漫：“右手邊的紅色抽屜，你打開看看。”
真好，她很是羨慕琥珀的純真單純。
琥珀不可置信地拿出一疊紙幣，“公主，這是？”
明霜霜起身，青絲隨風散落在身後，及腰長發如瀑布般茂密。
“這錢你拿著，什麽時候想離開我，隨時可以離開。就和金兒、玉兒一樣，你們是自由的，不必非拘著在我身邊。”
琥珀還想再說什麽，明霜霜已經走出寢殿。
長安醒了，白宇正抱著他。
從庭院裏，望著燈火通明的房內，明霜霜披著輕薄的長衫坐在秋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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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燈古佛，自從退位後，五皇子便久居這間廟宇。
摒棄了世俗的名字，他現更名：一心法師。剔除了三千青絲，解除了紅塵的紛擾。在這間偏僻的廟宇，除了鳥雀，無人會來。
腳步聲逐漸逼近，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背後。
他停住手上的動作，敲擊木魚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“五皇子？”
“施主找錯人了，這裏只有一心法師。”
“奉命來殺你，冤有頭債有主，你死後可別找錯人。記住，是陛下要你的命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，安心上路吧。”
刀起刀落，剎那間，鮮血噴湧而出。
那人淡淡俯瞰一眼躺在地上的一心法師，再無任何多餘的話，抽身離開了這間小屋。
他叫問川，是游走於江湖上的傳說。相傳他殺人不為錢財，只為行俠仗義。
一個月的時間內，雲國本就為數不多的皇族幾乎都喪命於他的手。而今日一心法師的死，就是他最後的任務。
【皇宮】
新帝惆悵地望著窗外的枇杷樹，任由風起雲湧。
權利都被冰原和明霜霜架空，他現在就是傀儡。年紀不大，竟然生出了許多白發。少年白頭，可不是什麽好的寓意。
明黃色的蟒袍穿在身上，真是諷刺極了。
他自嘲道：“可笑。”
問川從屋外走來，帶來寒意。
“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，放了她。”
新帝獨自笑了一會兒，才冷漠地開口：“有件事你搞錯了，並非是我不放過她，是她自己硬要癡心妄想要當皇後，留在宮裏的。你想帶她走，隨時都可以。”
問川捏緊拳頭，真想揍他一頓，最終松開拳頭，“我想見她一面。”
新帝：“可以。”
問川替他殺了雲國的皇族，給他解決了後顧之憂。這樣，即便有一天冰原要廢了自己，令立他人，也是不行的了。
“她不是一直想當皇後嗎？我答應你，只要你替我再殺兩個人，我就立她當皇後。”新帝是不會放過冰原和明霜霜的。
問川不言語，徑直走向後宮。
在禦花園中吹笛子的妃子，正是問川心心念念的人兒：戴妃。
“阿川哥哥，你怎麽來了？”戴妃欣喜地放下笛子，沖著問川打招呼。她一顰一笑間，洋溢著玫瑰花的嬌媚與靈動。
問川喉嚨有些酸澀，“想看看你在宮裏過得好不好，就來了。”
戴妃話很多，嘰嘰喳喳分享日常。問川則是安安靜靜傾聽她的訴說。
“陛下他有沒有欺負你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在宮裏開心嗎？”
“開心。”
“你......你有多喜歡陛下？”問川深吸一口氣，期待戴妃的回答。
戴妃毫不猶豫：“我一點都不喜歡他。”
“為什麽，不喜歡他，你為什麽要呆在宮裏？”
“我想當皇後。”
問川看著小姑娘這般執著，也不好勸阻：“我會幫你的。你繼續玩吧。”他拾起笛子，遞給眼前的小姑娘。
戴如花是官宦世家的千金大小姐，自幼夢想就是當皇後。而青梅竹馬的問川隨著家族沒落，逐漸走上浪跡江湖的路途，兩個人之間的聯系卻從未中斷。
“看到你過得好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阿川哥哥再見！”
看著小姑娘笑著揮手，他克制住心中的激動，只是簡單地點頭，然後消失在禦花園中。
反正也做了那麽多件事，也不差這兩件。問川最終還是妥協，與新帝達成協議。只要殺了冰原和明霜霜，新帝會封戴如花為皇後。
“你會好好善待她嗎？”
“不會。”
問川周身泛起一層戾氣，“你就不怕我殺了你？”
“你不敢。她是我的妃子，又沒有子嗣。按照雲國的規矩，帝王死後，膝下無所出的妃子是要殉葬的。”新帝理直氣壯。
問川拔出劍：“我可以帶著她遠走高飛。”
新帝嗤笑一聲，“她要是肯和你走，就不會留在宮裏。你也不會幫我做事。你懂她，知道她要什麽，知道她的性子，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懂她。所以，你不會殺我，甚至會成為我手中的一把利劍，為我所用。我說的對嗎？”
問川想要當劫富濟貧的大俠；戴如花想當受人尊敬的皇後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
問川想過逍遙自在的生活，快意江湖；戴如花樂意在後宮裏委曲求全，維持表面的尊榮。
問川喜歡戴如花，戴如花喜歡榮華富貴。
沈默良久，問川憤憤不平，“你就是仗著這一點，才敢肆無忌憚利用我。”
新帝倒也狡辯，直接承認：“是，那又怎樣，你有本事就一走了之，不要管她。”
問川：“......”
問題就是沒本事。
潑墨似的夜雨一股腦傾斜下來，劈裏啪啦。夏季的雨聲來勢洶洶，洗刷了皇宮裏的塵埃。在雕梁畫棟的宮殿上，雨水順著縫隙流淌而下。滴落在紅磚上，匯聚成細細的溪流。
問川很不喜歡悶悶的夏季，連帶著心情都不通暢了。
“希望你能遵守承諾，我也不奢望你能與她恩愛一生，但是你要對她做到相敬如賓。”問川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新帝面色不改，“好，只要你幫我殺了那兩個人。我會給她皇後之位，給她最尊貴的體面。”
問川收回刀，轉身離去。
冰原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，想要殺他，是難於上青天。於是，問川選擇先對明霜霜下手。
行走於江湖間，他的衣服來來回回就是那一套玄色夜行衣，細腰白臉，不像是劫富濟貧的大俠，反而有點像戲園子裏唱小曲兒的小倌。
殺人的時候，他雖是不忍心，但是為了青梅，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做了。
那一日黃昏，他邁入了公主府邸。
彼時，明霜霜剛哄睡了長安，正躺在白宇的懷中犯困。問川的到來，無疑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打鬥。
問川不想勝之不武，等到白宇拔出劍，才開始進攻。
一招一式，都是全力以赴。
十招之內，白宇遏制住問川，“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來？”
問川狂吐一口鮮血，垂下眼眸：“無人指使，是我殺戮太重。”話說一半，他擡起頭瞥了一眼明霜霜：“五皇子是我殺的。要報仇就沖我來。”
明霜霜猛地一擡眸，呼吸一滯，時間好像停留在這一刻。
現在就連......五皇弟都沒了。
單薄的血緣越來越稀少，五皇子的死亡就好像一條斷了線的風箏，將她與皇族輕輕隔開。
她說話輕柔，星眸裏水光瀲灩，一閉眼就留下一滴淚珠，“殺了他。”
結局以白宇刺中問川的心臟告終。
明霜霜後退半步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嬌軟地倒在白宇的懷中。
聰慧如她，怎麽會猜不到。幕後主使，無非就是新帝。冰原才不屑於背後捅刀。換做冰原的行事風格，必定要寫宣戰書，鬧得沸沸揚揚。
望著地面冷冰冰的屍體，明霜霜的眼神黯淡下來。
早該想到的，她背叛了新帝，新帝怎麽可能不打擊報覆呢。
“霜霜，別怕，有我。”
“嗯。”
明霜霜後背冷汗涔涔，“阿宇，明日我要進宮一趟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
“沒事，你在家等著我。”
一股涼風吹來。
“啊！”無意間闖入的丫鬟驚叫一聲後，倉皇跑了。聞訊趕來的琥珀十分鎮靜，老練地指揮護衛打掃幹凈院子。
良久，院子裏恢覆了往常的明凈。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一條人命，就此隕落，世間再無問川此人。
爭鬥一旦開始，就無法停止。
夜間，明霜霜望著銅鏡裏的自己，感覺很陌生。
琥珀拿著梳子細細打理她的長發，“公主，你還是那麽好看。”
明霜霜握住團扇的手一顫，伸手摸向臉頰：“我變醜了。”
琥珀一楞，“沒有啊。公主，你可是雲國最美的公主。”
明霜霜：“雲國可不就是只有我一個公主。果然，我變醜了。琥珀，你看，我好像生出白發，變老了。”
落寞惆悵，短短兩年的時間，她就變得如此多愁善感。
明霜霜雙手托腮，“唉，琥珀，我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。”
“不不不，公主，你沒變。”
琥珀從泡滿玫瑰的溫水中取出毛巾，再擰幹毛巾，小心翼翼擦拭公主的手。
“如果你恢覆自由身，日後想去做什麽？”
“想種一片葵花，那就可以許多許多嗑瓜子。葵花好看，瓜子好吃。”
明霜霜看她一臉天真浪漫：“右手邊的紅色抽屜，你打開看看。”
真好，她很是羨慕琥珀的純真單純。
琥珀不可置信地拿出一疊紙幣，“公主，這是？”
明霜霜起身，青絲隨風散落在身後，及腰長發如瀑布般茂密。
“這錢你拿著，什麽時候想離開我，隨時可以離開。就和金兒、玉兒一樣，你們是自由的，不必非拘著在我身邊。”
琥珀還想再說什麽，明霜霜已經走出寢殿。
長安醒了，白宇正抱著他。
從庭院裏，望著燈火通明的房內，明霜霜披著輕薄的長衫坐在秋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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